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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前同人——铁幕（233）一如往日（完）-天天快讯

2023-05-02 10:09:05来源：哔哩哔哩

浮光落向大地，距离朝阳升起尚有一段距离，却足以褪去长久披蒙在城市上空的阴影，显露出破败与荒芜的真实面目。

“那两个任性的家伙把活干完了，你们也不用继续和军方较劲，按照预定路线撤离。”尤里说道。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谢天谢地。”LWMMG说道。事实上夜魔小队将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进入攻击位置的潜入环节，而实际交火时间只不过十几分钟。哪怕早已对敌人的重火力增援进行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也不能改变她现实层面上在生死线边缘挣扎一番的事实。LWMMG只用绷带在腹部的伤口处简单缠了几圈，剧烈的疼痛让LWMMG自中枪起眉头便没再舒展开过。

“影响行动吗？”维克多看向LWMMG的伤口，殷红的液体已经冲破绷带的封锁，在满衣泥土与污垢的缝隙中流淌。他一贯的严肃冷淡提醒着LWMMG：即使现在开始撤退，他们也免不了一路冲杀。仿佛是为了给出证明，山猫自三层狙击点一跃而下，顺便在半空中开枪干掉了一个露头的独眼巨人。

“我不会拖后腿。”LWMMG回答道。

“很好。”尤里通过KCCO的无人机俯瞰地面，这只是他侵入KCCO通讯网络后获得信息的途径之一，敌人的侦察覆盖范围越广，他能直接看到的东西就越多。夜魔小队已不再需要通过无人机向KCCO传递假象，尤里合起双目，恍若沉思。当他再度睁眼，这方战场之上的所有无人机的‘眼睛’紧闭。

一台失控的无人机砸进废墟之中，裹着黑漆的钢筋利爪一样弹出墙体的包裹，将那台失控的小鸟抓得四分五裂。碎片飞溅进满是冷却液的土地，成为无数损毁机械所构成的乱坟岗中不起眼的一角。

VECTOR望着这片楼宇环被的城市之中新生的凹陷，KCCO所制造的浓烟与尘埃在炮火止息的数分钟后还未落定。这方大幕阻止了VECTOR的观察，也蒙在她一心探求的答案之上。KCCO随手甩出的几轮轰炸便足以将这般庞然大物夷为平地，那么尚需对此抬头仰望的渺小的人形可以幸存下来吗？VECTOR只有自己去揭开它。她感到搏动模块正在下坠，下坠到疼痛。冬季的荒原所袭来的寒冷从未战胜她，那么内心的寒冷呢？

“我知道我是个讨厌的家伙，从未得到幸运的眷顾。你可以吗？你还活着吗？”VECTOR的低语飘入晨风，她的目光仿佛凝固，她仿佛凝固。内心的焦急催促她走入废墟，但她一步也没有迈出。如果她的恐慌成真了又该怎么办呢？

“不论如何你必须立即行动了，VECTOR。那台无人机在这一带盘旋的目的和你相同。它没找到BENNY，可绝对发现了你，现在响应的可不是KCCO的步兵人形，而是坦克部队。”尤里说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VECTOR说道。

“他是我唯二的同类，VECTOR。我可以用维克多备用素体损毁搪塞上头，但必须在确认他阵亡之后。你为了BENNY帮我，我帮你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更何况眼下我们要做的是一件事。”

“我建议你从你的小窝里走出来亲眼见证。”VECTOR走入那扇烟尘塑就的大门。她摸出一个引爆器，这对应着基站附近的大厦下方铺设的炸药，它们引信是三处爆破点中仅有的连接手动开关而非心智信号的一部。按照最初的计划，VECTOR在完成四处陷阱与爆破目标的设置之后会优先起爆这里，然后通过陷阱掩护袭击了KCCO据点的维克多一组撤离。只是当计划照进现实，哪一组的目标都没能完全实现。她将引爆陷阱的权限共享给尤里，即使自己稍后被击毁，自己的劳动成果也不会白费.

“这不必要，KCCO的基站还在，我能看到它们和你所看到的一切。”

“收到。”VECTOR受够了继续忍耐尤里在耳边唠叨，这个安全局的人形与BENNY的联系同她无关。她异乎寻常地暴躁，这份暴躁推动着她压下引爆器，用更躁动的方式昭示自己的想法。那小巧的开关在完成发送信号的使命之后再也承受不住工程手臂的握力，啪地一下化为一摊碎片。

BENNY被某种已熟识的颤动拉回表层，全身上下支离破碎一般的疼痛热情地迎接他的心智，令他险些再度回到二级平层去。他所感受到的只有震颤，没有爆炸的轰鸣声，也没有在建筑之上反复折射的冲击波与热流。在KCCO的第一轮轰炸中，他便险些被这些无可抵抗的巨力压成废铁。“我的感官模块损坏了吗？”BENNY试着睁眼，绿蒙蒙的光线倒灌进他眼中，直到这时他才接收到已经失真的声波，那听上去像是某种低沉的警告。

“V成功了。”刚刚自停滞中恢复运作的心智带来第一个结论，BENNY呼出一股浊气，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挡在自己面前——一双灿金色的眼眸，其间盛怒的烈火跳动，扭曲两对眼瞳之间的空隙，让BENNY所见到的占据他全部视野的面庞都在微微发颤。

“早上好，美丽的小姐。今，今天天气不错。”BENNY讪笑着，他明白自己试图调节气氛的举动全然无用。遍地弹坑之中的随意一处距离自己此刻的位置稍近一些，VECTOR就可以第二次见证自己的死亡了。

VECTOR半晌无语，伸出右手一把将破布似的BENNY从地上抄起来扛在肩上，大踏步地钻进烟尘。在更为强烈的震感之中，BENNY觉察到他们身后所传来地砖块被重物碾碎的声响与大功率引擎的咆哮。

“我找到他了，尤里。”VECTOR说道。

“这幸运的混蛋。”尤里说道，“他有缺胳膊少腿吗？”

“很快就有了，等我们从提丰的侦测范围脱身。”VECTOR沉声道。

BENNY甚至不需要看见VECTOR紧锁的眉头与刀子一般的眼神，单单是她粗暴的姿态就足够BENNY体会到那份惊恐与愤怒，来自他这个几乎再度抛下对方的人。VECTOR如同一台蒸汽机一般将散热器中的气流呼啸而出，带动胸膛剧烈起伏，发散着喷薄欲出的情绪。这也让BENNY打消了在敌人的追击中向对方道歉的念头。

“如果你们甩不开提丰，就转向二号区。那些战争巨兽在狭窄的道路上辗转腾挪的本领远远比不得步兵，更别说被一座大楼迎面拍下来。维克多小组目前在向一号区突破，既然你们都平安无事，主控权依然归你。我会继续提供远程情报支持”尤里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为了防止你在某种关心则乱的思想中判断失误提醒一句：引爆炸药的时候别搞混了大厦的倒塌方向，也别站得太近。”

“多谢提醒，难为你们这支安全局的精锐还能勉强接受一个会炸死自己的劣质商品稳坐爆破手的位置。”VECTOR刺了一句，断开通讯。VECTOR的眼瞳迅速旋转着，来支撑她在极短时间内观察环境的需要。一座座大楼与其间的一条条街道，它们没什么不同，这些墙壁仅仅发挥着最低限度的维持支撑的需要，甚至不能有效阻止独眼巨人们步枪射出的小口径子弹，更何况提丰所搭载的电磁炮。她仅仅寻找着能让自己在坦克车组的观测设备中不那么显眼的地方，震荡小队用鲜血得来的实践说明，那些设备不够灵敏。

“也许你可以试着把我放下来，V。”BENNY说道

“我们没时间让你确认你的机动能力是否受损，即使未受损伤，你的速度也不够快。老老实实待着，别乱动。你真的想要帮忙，就盯着后面，如果你能目视提丰，他们也能看到我们。”VECTOR冷声说道，心中尚存的气氛令她拒绝采用更为温和的语气。她注意到BENNY正在摆弄那支榴弹发射器，弹筒上满是灼烧与磕碰的痕迹，这玩意能用或许比BENNY还活着更接近奇迹的定义。

“向右，全出力跳跃规避。”BENNY说道。

VECTOR登时明白了BENNY的意思，两腿稍屈，随着重心的变化向右发力，像一枚火箭助推榴弹般横飞出去。潜入一号区之初她就是用这种方式跨过街道，唯一的不同就在于她和肩上破抹布一样的家伙目前都很清楚怎么应用这种能力。提丰代表着毁灭的蓝色光束横穿过VECTOR刚刚行进的方向，犹如乐团高唱的神怒之日的古怪声调在光束的径迹上留下一连串的音爆。墙体轰然碎裂，爆开一团团灰白烟雾，碎片横飞。一发烟雾榴弹砸上街心，BENNY盯着这里瞄了许久，只有当VECTOR一步跨过十余米之后才刚好可以解开榴弹的距离保险。

榴弹炸出的破片划伤LWMMG的手臂，她已经无暇在意。KCCO的追兵不要钱一样地将手头所有的爆炸物和投掷物通通甩向时刻挪移的阵线，十余次乃至几十次爆炸在极短的间隔内奏响，掀起整条街的地面。人形与步战机甲在圣盾的掩护下蜂拥而上，紧咬维克多几人不放。

“最后一颗手雷！”维克多叫道，将手中的RGD-5投向盾墙后方，同一时刻，处于交叉角度的山猫与LWMMG也在各自的射界上撕开圣盾推进的阵线。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可我的弹药不多了。”山猫晃了晃手里的弹匣。

“抱歉，我们的弹药不通用。”LWMMG说道。

“没关系。”山猫探身放倒一台远处的牝鹿，“尤里，你再不亮底牌就该好好想想怎么和卡什马尔解释了。”

“安洁都不是必选项，我们的死活他才不在乎。”尤里说道，“问题只在于，你们是准备启动布置后和KCCO一起逃跑，还是先撤到安全区？”

“我不认为敌人能给我们机会。”维克多说道。

“好。VECTOR，你听到了？”

“收到，危险距离。”VECTOR发送了一号区引爆信号。

来自地表的异动短暂地遏止了这场漫长的追逐，街道两侧的建筑让所有人都无从自视觉上获知消息，可哪怕这些根本不具备思考能力的KCCO人形也觉察到某些将要发生的事，它们依托着阵亡同伴的残骸与圣盾的掩护维持着对维克多小组的压制，就地蹲伏或者寻找起掩护。

空中有雷鸣，也似是某种巨物挥动所发出的声响，正越来越响，越来越近，阴影如层云般迫近。

专注于单挑对面几十支步枪的LWMMG由于角度问题看得最清楚。她瞠目结舌地望着一座大厦以排山倒海之势疾劈而下，直指敌群。这柄重剑最先触着沿途的建筑，激烈的对撞当时便粉碎了接触点的小半部顶层。可这建筑阻挡不了巨兽的猛扑，抵抗一触即溃，随着大厦的前压而垮塌。不，远不止一座，打着斜倒下的大厦顺势摧毁了整条街上建筑的根基，那些楼房就像一堵墙般整齐地倒下，在整条街上KCCO的追兵还不及反应之间化为它们的坟墓。烟尘漫灌，LWMMG忙用手挡住双眼，正当她要躲回掩体之时，她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走。留在这儿我们也会被一并埋了。”维克多拉着LWMMG离开原位，山猫也会意地紧跟两人。没有了KCCO的阻碍，他们终于能够毫无顾忌地撤退。撞击的余波摇晃着附近所有的楼房，越发多的建筑承受不住而垮塌。水泥路面扯出一条裂隙，锲而不舍地追击维克多小组。在他们身后早已是一片末日景象。

LWMMG将机枪扛在肩上，在这一刻她的思想，她的存在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两条狂奔的腿，出于某种她认为自己从不曾拥有的生存本能去远离挥舞镰刀的死神。

直到地面的颤动终于停止，几个人形才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目之所及不过一片废墟。VECTOR推倒的第一片多米诺骨牌最终将数个街区化为KCCO的绝对禁行区。LWMMG愣怔怔眺望着，她注意到连维克多与山猫都是同样的表情。

“VECTOR小姐，你的布置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山猫说道。

“是啊，我也看到了，可能会有些附加损伤。”VECTOR扛着BENNY缓步前进，行走在残垣断壁之中，行走在提丰的残骸之上。

“呵呵，呵呵。”LWMMG憨笑着。

“麻烦甩脱了，都去汇合。我们这边的工作结束了。”尤里打开通讯，用之前联络AK12的加密途径发送一条消息：祝你好运，安洁。

BENNY重新将榴弹发射器背在背后，他的右腿关节处受损严重，一瘸一拐地跟着VECTOR，而对方显然不准备放慢速度来等待他。

“V？”BENNY唤道。

VECTOR没有回应，她停下来，转过头来看着BENNY。

“伤口还疼吗？”BENNY指了指VECTOR破碎的装甲与缺口处干涸的冷却液。

VECTOR在BENNY身上扫视一圈，又仿佛触了尖刺般收回，她直视BENNY的眼睛，按捺不住自己才开了口：“你的痛觉感受器已经损毁了？”